郭京千帆｜报答（二十一）
#非典型训狗文学
#编辑部时间线if（落魄导演郭凡x金主吴京）
#三观不正预警
#撒狗血预警，大洒特洒
#高强度ooc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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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京又试图再开一瓶酒的时候，被段奕宏伸手拦了下来。段奕宏其实没喝太多，原本也并不打算喝到尽兴，但吴京却拿出要一醉方休的驾驶，不过虽然喝了很多，但毕竟酒量惊人，因而只是有些头晕。
段奕宏察觉他的异常，看着他的目光停留在桌面上瓷质的筷枕上，伸手在他目光可及之处敲了敲：“你看起来很舍不得他。”
吴京似乎有些恍惚，眼神晃了晃，抿着嘴叹了口气：“对啊，一直都舍不得。”
“不是临时分手吗，”段奕宏看着他抬起头，接着问，“也舍不得？”
对方却陷入沉默，指尖在筷尾摩梭。
“怎么，你真打算跟他分手？”段奕宏有些诧异。
吴京点头又摇头，皱着眉想了一会，酒精使他不能快速想出问题的答案，因而无法抑制地焦虑。
“我也不知道，只是我一直会是不是想起你那天晚上问我的话。”他想不出答案，只好迟疑着如实表露，“我想保护他一辈子，我也能保护他一辈子，但是这样对他公平吗？我不知道。”他好像从来也没有这样坦诚地对谁刨开过自己的心，甚至他自己有时候都不明白自己究竟在想什么，一叶障目。此刻借着酒劲，他只管说，不想去考虑究竟有没有逻辑有没有因果，等到开口却发现这些事过去自己好像都可以规避开来。
“他没一个人面对过这个金玉其表的名利场，也没仅仅凭借自己的能力走向过真正的大众焦点，我知道这些都是很难的事情，甚至一不小心就会粉身碎骨，但，我好像也没给他选择权。”
替他摆平一切，然后呢？郭凡从来都不是喜欢依附于其他人的菟丝子。
段奕宏沉默了，他一时也无法接上吴京的话，很多个人的心绪没有办法得到旁人的建议和开解，他在吴京肩上拍了拍，看着那张显不出年纪的脸上露出一个笑，打电话叫来了司机。
司机扶着吴京按开房间门，郭凡看着眼前有些脚步虚飘的吴京有些惊诧。
司机将吴京扶到郭凡跟前，交代了两句便关门离开。
“你喝酒了？”郭凡接住吴京。
年长者的脸颊通红，身上带着辛辣呛鼻的烟酒味道，他摸摸从郭凡手里抽回被扶住的胳膊，缓缓给自己倒了杯水，步伐忽然平稳，动作流畅，虽然缓慢，看起来却不像醉得厉害。
“喝了点，你吃完饭了吗？”
“吃过了，小白说你晚点回来，我就先出门吃过饭了。”
“行。”吴京点点头，等郭凡在他对面坐下，正了正思路说，“热搜，你看见了吧？”
郭凡并不想应答，往后缩了下脖子，但吴京等着他开口，郭凡只好低声说：“看到了。”
“抱歉，没有处理好这件事。”吴京目光闪了闪，好像还想说些什么，最终只是推了推眼镜。
“哥，这是你没有办法的，我们都不知道会遇到这样的事。”
“这话可一点都不像是安慰。”吴京笑。
郭凡鬼使神差地凑过去在他脸上吻了一下。
他们有半个月没接过吻了。可这样的吻却没激发出任何的欲望，吴京只是感到异常的疲倦，轻轻靠在郭凡肩上，沉默半晌坐直起来，清清嗓子摆正神色问：“你想过怎么办么？”
郭凡苦笑着自我调侃：“应该问问哥吧，你的谣言好像更严重一些，我的部分基本都是实话，没什么可说的。”
“郭凡，认真一点。”吴京坐直，重心不稳却又不想往郭凡身上再靠，倚靠上另一侧的沙发靠垫。
“说真的，哥，这样的事我早都想过了，想了好多好多遍，但最终的结论还是，只要和你呆在一起，什么身份都无所谓，”郭凡很诚恳地捧起他的双手。
吴京心尖一颤。郭凡的体温还是偏低，手心带着好似初秋的冰凉，很快将吴京冰回神。他将手从郭凡手中抽回：“那这些谣言怎么办？”
“只要哥不在意就好”郭凡说，说罢有些不以为意地笑起来，“而且，我一开始不就是在勾引你吗？换个身份，也差不了太多——”
“郭凡，你他妈能不能清醒一点？”吴京打断他，语气已经带上怒意。
怎么可以说这种话啊，被造谣也无所谓，有什么恶劣的传闻、被以什么匪夷所思的手段对待都无所谓，怎么能用这样一颗不设防的心脏去自己面对一切呢？
郭凡对他忽然发作火气感到莫名其妙，理解不能地瞪大眼睛，开口时语气也带上些硝烟味：“是我不清醒还是你不清醒？哥，我是个导演，我不怕谁的评判，不用管人家怎么说，我做好作品就够了。”
吴京难以接受地皱起眉：“郭凡你动动脑子，看看那些所谓的八卦怎么说的——‘包养’！我是做商业的，我的名声无所谓，你是再怎么说都是公众人物郭凡，是刚刚事业有所起色的公众人物！你究竟有没有好好想过应该怎么样，未来怎么样？”
郭凡还想辩驳，吴京却抬手制止，并不听他分说：“如果你自己心里不清楚，那你之前为什么要搬走？”
郭凡骤然笑了，他本该生气，却莫名想要发笑，捂着脸笑出声，笑罢，迎着吴京的目光抬头：“我当然清楚，但是我不在乎。”
他顿了顿，接着说：“我现在就这么说，就是被包养，我他妈现在就认了怎么样！”
郭凡话音落地，吴京还没反应过来，酒精延缓了他对形势的预判，以至于郭凡已经拿起手机要打字，不知道想编辑些什么。过了半晌，吴京才恍然意识到他究竟要做什么时郭凡已经编辑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吴京张口想要言语制止，但下意识的动作总快于言语，等他反应过来时，郭凡的手机已经被拍落在地上。
郭凡愣了愣，缓缓捡起手机，好像一下就蔫巴了一样，原本由于气愤而耸起的肩落下，低着头，注视着那部手机。还是电影上映后他们一起在手机店里挑的型号。
“对——”不起。
吴京有些慌忙地想要道歉，没来得及说出口，就听见低着头的男人低声开口：“京哥，——我本来就是你养的一条狗，我不想跟你吵架，也没权力反驳你的意见。现在你跟我说，你不要我了，我马上就滚。”
吴京的眉头拧紧：“你听我说——”
郭凡却好像听不见他的声音，只是固执地重复：“你跟我说，你不要我了，我马上就滚。其他的话，我什么都不会听的。”
吴京咬住下唇，他难以置信地注视着郭凡。半晌，他终于确定郭凡在说什么一样，哑着嗓子说：“我不要你了。”
年轻人猛地抬起头，表情茫然而空白：“……再说一遍？”
他手上捏着的手机有一次滑落在地。屏幕终于沿着落地的一脚开裂，碎成辐射状的波纹。
吴京却好像看不到他的反应一样，仅凭着最后一点意志坚持说完：“我说，我不要你了，懂了吗？我不要你了，你应该有自己的生活，不是所有东西都要拴在我身上。”
话音砸落，郭凡呆愣半晌，吴京焦躁地想要起身躲避开眼前这个让他止不住心软的人，但只能忍耐着坐在原处。
郭凡嗫嚅了半天，仿佛还想说什么，可开口却什么都不剩，只留下三个字：“京哥……好。”
吴京看着他的眼神逐渐黯淡，一时间出了一身冷汗，原本由于酒精作用酡红的脸颊渐渐苍白，他攥紧拳，快要将手心扣出血痕。
太狠心了，太狠心了。方才自己说出口赶人的话却因为郭凡的眼神像是凌迟一样作用在自己身上，他没有办法硬下心来，面对郭凡，永远没有办法。
“凡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还是来找哥，哥随时都在。”吴京开口，他的声音几乎发抖，甚至带着些恳求的意味。
郭凡眸光动了动：“京哥……”
吴京点点头，似乎鼓励他对刚才说过的话进行反驳，只要他说不想走，或者摇一下头——
“算了……京哥……”郭凡说。
起身，走向门口，回身，鞠躬。
“你照顾我这么久，真是，一点报答的方法都没有啊。”他挤出一个笑容，眼前的人影却因为眼泪而模糊了，但他硬是憋着不愿让眼泪落下来。
吴京有些慌乱的起身：“……我派车送你回去。”
郭凡摇摇头：“不用了，京哥，真的，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放心，我不会出什么事的。”
“真的。”他的笑容几乎维系不住，却还是要强地扬着嘴角，眼泪涌出眼眶，即便再倔却都没办法掩饰自己真正的狼狈。
“哥，以前欠你的钱，我会还给你的。”
他夺门而逃，甚至离开时房门都没合死。
怎么会这样呢。郭凡问自己。
原来，是不是我都得寸进尺到，忘记了京哥究竟喜欢什么样的我？
一定，不是这个只想在他被栓死在他身边的我吧？
怎么会这样呢，吴京沉默着注视着近乎落荒而逃的郭凡留下的那道还未合上的门缝。
是不是，不应该……？
夏天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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